你怎么这么白

与你共度,细水长流

慰藉(一发完)

occ,勿上升

無车



尤长靖不懂陈立农怎么这么喜欢打架。


时常把自己眼角打肿,手臂上新疤盖上旧疤。

每次被班主任把他扔到尤长靖这儿的时候,总是咬着牙一声不吭。



班主任这次下了最后通牒。

“不要仗着自己家家境好就肆无忌惮,再有下次你绝对毕不了业,听到没?”

陈立农红着眼眶,不抬头看老师也不抬头看尤长靖。


尤长靖叹口气,把班主任送出去,轻声道,“我帮你劝劝吧。”


“劝了这么多次还是劝不听,这个人啊,就是有劣根性。”

班主任低声道,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。



“孩子都是好孩子,陈立农这样说不定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。”


把班主任送走后,尤长靖又回到自己的校医室。


他想起之前给陈立农擦药时,他总是一副隐忍的模样,无论他问什么都不回答,擦完药拔腿就走。


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跟他谈谈。


尤长靖叹口气,从药柜里拿出药酒和棉棒,走到陈立农面前,轻轻地给他眼角上药。



今天他不仅眼角有疤,嘴角也有疤,脸上还有几道印子,尤长靖皱皱眉,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,还是听到了陈立农些微的抽气声。



“知道会痛,还打架做什么?”


陈立农依然不语。


尤长靖低眸看向陈立农的眼睛,陈立农本抬眼盯着他,一下便惊地转移了视线,慌慌张张。


尤长靖觉得好笑,手上动作便重了些。

这次换来陈立农更重的一声抽气声。


“你能不能告诉我,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打架?”


尤长靖坐在陈立农面前,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里,严肃地皱起眉头。




虽然尤长靖问的问题和之前没什么不一样,大多都是在问“为什么打架”和“下次能不能不打架了”。也往往都是轻轻地给陈立农擦药。


清凉的药和他清凉的手,从来都是给陈立农心里唯一的慰藉。



但这次尤长靖仿佛下手有些恶狠狠,他不说话叫疼就不会放轻力度的样子。


“疼…”

陈立农收了收手,可手腕还是被尤长靖抓在手心里。


他不敢对尤长靖使太大力气,生怕控制不到力度也把他弄疼。



“原来你还会说话啊,每次来这里都没听到你说话,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。”尤长靖平淡的语气显然只是在嘲讽他。


陈立农抿起唇,低头不看他。



这次尤长靖下决心一定要在陈立农嘴巴里撬出些什么来,于是又换了个问法激他。


“你说你,这半年来跑了我校医室多少趟,哎,你打架不会是因为想见我吧?”


“……”


陈立农脸红一阵白一阵,被尤长靖突如其来的话吓得说不出话来。


缓了许久才哑着嗓子开口,“……不是。”


“那因为什么呢?”尤长靖轻笑,又沾了些药酒往他手臂上涂,语气轻飘飘,“你不说,我就当你是这个原因了喔。”


“……”


一阵沉默下,尤长靖还怕这个问法激不出陈立农的回答,绞尽脑汁想着再换一个问法,就听到陈立农低声问他。



“你是在帮老师套话吗?”

低哑的声音里竟带着些委屈。



尤长靖还觉得自己委屈,瞪了他一眼,“拜托,是我在关心你欸,怎么就变成帮别人套话了?”


这个烂小孩。



陈立农迅速瞟了他好几眼,又低下头。



“你班主任今天也说了,再打架你可就毕不了业了。我相信你打架一定是有原因的,你告诉我,我和你一起解决好不好?”


看着陈立农有些松动地抬头看向自己,尤长靖轻叹口气,抚上陈立农的脸,轻柔地摸了摸他的伤口。

“我可不想眼睁睁看着你毕不了业,我虽然只是个校医,但我也希望你们未来健健康康,一片光明。”



小狼咬着的牙渐渐松开,尤长靖仿佛看见他伸出舌头舔舐着自己的伤口。


“医生……想知道吗?”




而后,尤长靖便被陈立农染上哭腔的话语带入他的世界里。



陈立农小时候的家庭是幸福的,完整的。

可惜某一天,一场人祸夺走了他的父亲。记忆中他与母亲在病床前一直哭,一直哭,可怎么哭,父亲却再也醒不过来。


后来母亲带着他改嫁,继父与母亲还算恩爱,很快就有了新的孩子。

陈立农渐渐发现,母亲的全部宠爱都给了新出生的宝宝,继父对他也只是淡淡的笑,给他很多很多他并不喜欢的玩具。


他开始怨,在校园里有人嘲笑他没亲生爸爸的时候气到极点,狂怒下与那人撕打起来。


那是他第一次打架。



他以为会换来母亲的愤怒,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母亲的拥抱和眼泪,以及好几天的陪伴。

他又惊又喜,以为靠打架就可以重新收获母亲的爱,便继续打了下去。


直到有一天,继父与母亲把他从学校接回家,只是失望地摇摇头后,陈立农才发现,他彻底失去了他们的爱。



后来的打架,有时是为了可以再在老师面前见到维护自己的母亲一面,有时是因为之前与别人结下的怨,有时只是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愤怒。



渐渐地,他开始迷茫。
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,可是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。


打架既成习惯,劣根性已种下,戾气便也变得越来越重。

而他,早已依赖于这样的生活。





陈立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带着泪,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也带着泪。

尤长靖愣了半天,才起身拥抱住面前坐着的男孩。


陈立农头靠在他的胸膛上,感受着抱住自己的人抽泣的节奏。


他该说,这冰凉的世界里,他只能在这小小的校医室中得到伤口被人抚摸、被人治愈的一丝丝慰藉。


也只能在这人的胸膛中感受到那早已失去的爱。




……爱吗?




他感到那人一下一下轻柔地拍着自己的背。


听见那人颤抖着声音在说,“农农,不要怕,我陪你。”



便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来。



他搂住那人的腰,把眼泪埋在他的胸膛里。






是爱吧。









——

速打,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,写的自己也很难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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